3. 杭州

如果说故地重游广州，让我们再次体会到花城的温暖、繁华、忙碌与扑面而来的烟火味，那么杭州之行，则是另一番新感受。

身为浙江人，我对杭州既不陌生，却也谈不上熟悉。十一月下旬的杭州，空气里透着清冷，但满街金黄的银杏叶却用明亮的色泽，悄悄传递着暖意。

11/27日，我因为看牙耽搁了时间，女儿和她爸便先行一步。等我赶到预订的民宿，已是晚上七点多。放下行李，三人就出门吃饭、闲逛。

说到美食，杭州的特色菜不算多，片儿川、西湖醋鱼等，若与粤菜相比，逊色不少。然而杭州的动人之处，本就不在舌尖——杭州的底色是其厚重的文化，它的夜景与风景，更是有着一种清新淡雅的韵味。西湖的水、西湖的景，即便在秋冬之交，依然让人流连。走进夜幕下的“柳浪闻莺”，半月悬空，对岸灯火朦胧，湖中塔影悠悠，垂柳随风轻摇，清冽的晚风拂面，一切都令人沉醉。某人静静站在湖边，忽然感叹：“我好像明白，为什么诗人到了这里就会诗兴大发了。”

杭州街景：

原本只计划在杭州住一晚，第二天女儿愿意再多留一夜。

于是第二天一早，我们打车前往 DeepSeek 总部，想亲眼看看这家高科技新贵的模样。可惜吃了闭门羹——门卫告知近期管理严格，访客需提前预约。只好在一楼入口匆匆拍几张照片，算是“到此一游”。

大厅里的一面流水墙：

随后我们直奔西溪国家湿地公园。让照片说话：

一曲溪流一曲烟：

西溪湿地范围很大，我们只走了其中一小部分，便转往法华寺。在寺里吃了一碗斋面（28元），随即赶往西湖苏堤。

周五下午的苏堤，游人不少。此时的苏堤没有春日的桃红柳绿、嫩枝拂水，没有夏日的接天荷影，也没有冬日的断桥残雪。但堤上的拱桥、垂柳、红枫、亭台，倒映在两侧的湖光之中，依然让人感到步步皆景。那种融入自然的美，细腻绵长，耐人寻味。

原本还想去灵隐寺和杭州新城看看，可惜时间已经不够。

回程时搭了一辆网约车，听一位山西司机说，从12月1日起，灵隐寺将永久免费开放。他感慨道：“浙江人、杭州人有格局、有眼光，舍小利谋大局，用西湖、灵隐的免费开放带动旅游，推动经济发展。”

此言，诚以为然。

4. 上海

在所有这些城市中，上海是我们这些年来到访次数最多的一处。女儿也总是兴致勃勃，每次都要再来“打卡”。去年十一月我们在上海住了三晚，今年原本计划住两晚，因为杭州多留了一日，上海就只剩下最后一晚了。

11/29日早上九点多乘动车从杭州出发，抵达住处已过十二点。放下行李，便赶往人民广场附近的上海博物馆。走马观花看了几层展厅，发现有两层的展品已迁往东馆——也就是去年我们去过的那个新馆，于是索性出来，去逛南京路，再转去武康路走走。

武康路去年也来过，沿途多是一些名人旧居、老洋房和历史建筑。女儿喜欢的，就是我们愿意陪她重温的。

夜幕降临，女儿提议去上海最高塔上看夜景。某人在一旁提醒：“上海塔2017年不是看过了吗？”女儿回答：“那次是白天来的，只看得到白天的黄浦江。”我插了一句：“广州塔比上海塔还高呢，你在广州时怎么没想上去看夜景？”她马上答道：“因为上海塔上看的是黄浦江的夜景呀，江边这样的灯火广州没有。” 

于是买了三张票，每人180元。刷卡时售票员说：“老人两张。”听得我心里微微一梗——还没到六十呢，怎么就成“老人”了？转念才反应过来，原来55岁以上就可以半价。心里那点小不快，立刻被省下的180块钱冲淡了：）

黄浦江的夜景，大概算得上是一枝独秀。它是上海的美与现代的缩影。
 

女儿正在学油画，行程最后一天，她提出想去看看“中国油画学会三十年艺术展”。去之前，她对中国油画没什么信心，嘴上还念叨着想去荷兰看梵高。走进这座由2010年世博会场馆改建的美术馆，依稀唤起那年夏日清晨，我们带着小板凳在场馆外排队的情景。十五年，就这样倏忽而过。

美术馆大厅里空旷安静，常常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寂静的展厅里缓缓走动。女儿饶有兴致地看着、拍着、点评着。油画虽不像国画那样源自本土，但国内画家的作品，同样有着直抵人心的力量。

我和某人匆匆赶回住处退房，女儿则慢慢看完画展，再一个人坐磁悬浮到机场与我们汇合。这趟旅程中，她几乎把中国的交通工具坐了个遍：飞机、高铁、地铁、公交、出租车、私家车，甚至在广州还骑了共享单车。这样丰富的交通体验，想必会让她久久难忘。

5. 舟山

除了江南的上海与杭州，11月18日我和某人陪公婆还去了舟山市，一睹朱家尖的风貌。舟山的市容超乎想象的干净整洁，而那座耗资百亿打造的观音法界确实金碧辉煌，但看过之后，却不免觉得有些资源浪费——这些钱若是用来办学、做公益，又能造福多少人呢？

东海：

两周五座城或更多，行程匆匆，走马观花。虽无暇购物，归途的行囊相对轻装，心却被一路风景与记忆塞得满满当当。